根据学术取向和学术旨趣,目前的民俗学者大约可以分为三类,一类以历史上的民俗事象和民俗生活为研究主题,其资料主要来自历史上的文献记载,这类学者会以泡图书馆坐冷板凳为基本功;一类学者同样以历史上的民俗事象和民俗生活为研究主题,但其资料除来自历史上的文献记载以来,还格外关注民间的碑刻契约,于是这类学者在泡图书馆坐冷板凳外还要到广阔的田野中去,“进村找庙,进庙找碑”。再一类学者是将目光聚焦于当下,虽然他撰写研究成果以及为研究做理论准备时离不开冷板凳和图书馆,他的研究成果本身却更明显地得益于自己的田野作业,也即得益于与活生生的俗民个体的对话及对其日常生活的参与和观察。 1985年5月,《民间文学论坛》编辑部在江苏南通召开了一次题为“田野作业与研究方法”的座谈会,首先在学科内使用“田野作业”一词,并相应地开设了“田野作业”的栏目,明确地把“田野作业升华为研究方法来讨论。”自彼迄今二十多年的时间里,田野作业作为民俗学的重要方法不断被学者们倡导。尽管也有学者出于发展民俗学而提出“告别田野” 的策略,但并没让人告别田野,反而令田野作业更加深入人心。田野作业不仅仅被视为资料获取的途径,同时也被视为一种研究方法。它不仅与学者认识当下有关,而且有助于学者在田野中培养移情的能力去更好地理解过去。随着田野作业方法在民俗学界的广泛使用,大致形成了两种不同的风格。一种是以到实地调查地点观风问俗为特点,强调对于当地风俗忠实而全面的记录和整理,我愿意称其为采风式田野作业。另一种则以参与观察为主要特点,强调研究者在其研究据点有较长期的居留,能够“以某种形式的参与角色完全介入到自然的、每天进行的研究过程中”,与研究者一同生活一同经历,在经验观察中获取研究所需,并且强调“在语境化进行诠释”。这两种方法旨趣颇为不同,前者往往包罗万象,以描述地方性民俗为要务,让我们认识到世界的丰富性;后者往往集中于某一部分,以解释事实探求学理为标的,着意于世界规律性的探寻。就民俗学研究而言,虽然以探寻世界的规律性为重要任务,但第一种也并非无足轻重,所谓长短肥瘦各有态,二者各有特点,且具有互相补益的作用。 田野作业的意义 1、研究现时社会生活须以今天的田野作业资料为基础,正如研究古代社会生活所用的文献资料也是依凭古人的田野作业一样; 2、古人的田野作业有不规范之处,其文献资料须尽量经过现今田野作业的重新校验; 3、现今田野作业资料可能是留与后人的最宝贵财富;(在理论研究方面多有局限) 4、增加对研究对象的感性认识,把握其文化神韵。 谁要没做过较长时段的田野作业,谁就不是真正的民俗学者,并不自觉地夸大田野作业的作用。如马林诺夫斯基。现代田野作业强调要克制与消灭这种心态,以免伤害对方的心理。要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局限,要充分估计到自己的调查所带给对方的微妙的心理变化(回避、夸大、美饰、表演等)。 见《田野作业经验谈 》 #262,5,二、田野作业的意义